陕西有个人叫安舆,每当看到有猎户捉到活的兽禽时,总会买下来放生。
一次在回家的路上,见一猎户背着一头香獐子。安舆心生怜悯又买了下来,抱到山脚下放生了,香獐子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山里。
三个月后,安舆从舅舅家走亲回家,半夜途经一山谷时迷路了,见前面不远闪着灯光,就顺着灯光跑去。
突然,一个驼背的老头将他拦了下来,安舆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我姓章,家就住在附近。”
“亮灯那地方就是你家?”
“不是,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不要过去,你先跟我回家,明早我送你出山。”
天黑路险,安舆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跟着章老来到一个并不大的院子。
进了屋,章老让女儿花姑子做菜斟酒。安舆见花姑子与自己年龄相仿,长得更是人间绝色,便试探着问道:“令爱美若天仙,想必女婿也是人中翘楚。”
“还没女婿呢。”
安舆心中大喜,急忙给章老倒酒,期间不停的夸张花姑子美丽贤惠,更是与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。
章老哪能看不出安舆的心思,但只是喝酒聊天,绝口不提女儿婚配之事。
第二天,安舆被送出山,回到家便请媒人去章老家提亲。可媒人走了一天也没找到章老家,又到附近的村庄打听,也没人知道姓章的这户人家。
安舆不信,亲自骑马进山去找,可依然是失望而归。
回到家,安舆始终忘不了花姑子,茶不思饭不想,几天后就病倒了。
一天晚上,正在睡觉的安舆突然感到有人在摇晃他。睁眼一看,竟然是花姑子,顿时来了精神。
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呆子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花姑子一边安慰安舆,一边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,同时有一股樟脑麝香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一会的功夫,安舆就觉得全身发热,虚弱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。
花姑子从衣袖里拿出几个饼子放在床头,告诉安舆饿了的时候就吃这个,说完便要离去。
安舆不舍,听花姑子说两天后再来,这才放手。
半夜,安舆感到腹中饥饿,便吃了几个饼子,没想到香甜可口甚是好吃。第二天醒来,就感到浑身通畅,精神也好了很多。
两天后,花姑子果然又来,安舆很是高兴,便提出迎娶之事。
没想到花姑子却说:“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,之所以半夜蒙羞来见你,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。”
“我们萍水相逢,何来的恩情?”
花姑子没有解释,住了一夜后,第二天早早的就离开了。
而安舆偷偷地跟在花姑子后面,两人一前一后又来到那个小院。
“你怎么跟来了,快走!”
“我来提亲!”
花姑子又羞又恼,不听安舆的花言巧语,非拉着他出去。
两人吵闹的声音惊醒了章老,“吵吵闹闹成何体统?”
“岳父,小胥前来提亲,只是来的匆忙没准备礼金。”
“没带礼金如何提亲,还不快回家准备!”
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回答,花姑子表面上挂着恼怒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“小胥这就回家准备。”安舆心中大喜,拜别章老便急匆匆的向家赶。
见安舆走远,章老对花姑子说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搬走吧。”
“父亲,您刚才不是让安舆回家准备彩礼的吗,怎么突然又要搬走?”
“不这么说,他能走吗?”
花姑子这才知道父亲撒了谎,心里一阵失落。
晌午,安舆带着重礼进了山,只是这次又没找到花姑子的家。
眼看天快黑了,安舆便让仆人先带着彩礼回家,自己再找一找。
一直到了深夜,安舆还是没找到,倒是看见不远处有一排房子,于是就走了过去。
“有人在吗?”
一个黑衣人打开门,见到安舆先是一惊,“你找谁?”
“请问,附近有姓章的人家吗?”
黑衣人犹豫片刻,试探问道:“你找花姑子?”
“正是,正是!”
黑衣人大笑,“这是花姑子舅母家,现在花姑子正在屋内,我先进入告诉她。”
黑衣人进去一会后就出来请安舆进屋,花姑子也出了房门迎接。
“安郎奔波了一天,快休息吧。”
花姑子打发黑衣人走后,便在屋内伺候起安舆。
只是让安舆纳闷的是,之前花姑子身上一股香味,今天却散发着一股腥臭味。
安舆彻夜未归,家里人很着急,便上山去找。哪知,活人没找到却在悬崖下找到安舆光着身子的尸体。
将安舆的尸体抬回家,一家人正商量丧事,突然一个姑娘进来,告诉安舆的家人,停丧七天,不要入殓!
家人见姑娘在众人眼前消失了,便认为是神仙,就半信半疑地按她说的话做了。
没想到七天后,安舆突然醒来,而那个姑娘也来了,两人相拥而泣。
“你害死我,为何又救活我?”
花姑子委屈道:“当晚那个我是蛇精变的。”
“你又是怎么救活我的?”
“几个月前你救下的香獐子就是我的父亲,为了救你,父亲毁了百年的道行亲自求城隍,才救下你。”
“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?”
“我一家斩杀了蛇精,如今个个身负重伤,今天别过后,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!”
花姑子说完便抹泪离开。
半年后,安舆独自在山中赶路,一个老太婆拦下他,并给他一个包袱,“你的骨肉,你自己照顾吧!
安舆急忙打开包袱,见是一个小男孩,瞬间明白了老太婆的话,急忙抬头问花姑子的下落,只是哪里还有老太婆的身影。
安舆将孩子抱回家,细心照料,一辈子再也没娶过亲。